寻找波士顿

备考中!24继续搞直!

【雷安】求不得(娱乐圈pa)08






  纠结双箭头




  明星paro




  OOC可能







  第八章




  




  在冬夏清晰春秋模糊的北方,漫天黄沙盘旋了半月就沉寂了,暮春初夏就在五一后不久乍然惊现。大路上的人群成了春夏秋冬四个季节的服装T台秀,羽绒服、毛呢、风衣、长袖、半袖、连衣裙……应有尽有。




  昨夜下了场下雨,洗礼了干燥了整个冬日的北城,晨风沾染泥土和新柳叶子的味道,温柔地安抚沉重的鼻息。路上是坑坑洼洼的一个又一个小小的水沟,时不时被自行车的车轮无情碾过,时不时又是被顽童踩起万丈涟漪。




  天高气爽,空气清新,万里无云,晴空万里。这样的天气,就算是一直喊“卡”的格瑞也很难真正发起火来。




  夏雨和其他季节的雨不同,它的蒸腾似乎不是吸热而是放热,湿气腻歪在人的皮肤上,在前几日的微冷下反而显得不是那么粘腻讨厌而是打破寒冷的温暖。




  “安哥!”




  金和紫堂幻已经和安迷修打成了一片,甚至颇有些没大没小起来的意思,油嘴滑舌少了反倒是调侃戏谑愈来愈多。




  格瑞看了会拍摄进度有些头痛,这倒是让刚巧想过来讨论剧情拍摄问题的编剧有些难为情,不近不远,就这样傻乎乎地看着他冷冰冰的一张脸,又是不敢说话……他就悄悄的盯着,然后发现那张冰冻的扑克脸一点点解冻,融化,成了普通今日一样的暖夏,眉毛舒展开,嘴角有些勾起,一只眼睛被手遮住看不清神态,但是另一只却是向下低垂,不温不喜,不冷不热的。




  拍戏两个月来,她第一次看到格瑞走神,也是第一次看到格瑞表情舒展成宠溺的温柔——和对现在就在旁边叽叽喳喳不停的的他的竹马的哥哥的照顾不同的一种放纵式的温柔。




  “看什么看。”脸上的笑容一僵,就是偷偷的收敛回去,“今天晚上,我们聚餐,你看剧本拍摄恩时间来得及不?”




  编剧也不用翻剧本,想了想已经拍好的戏份,苦恼的搔了搔头:“时间挺紧的……”转而莞尔一笑,“不过吃饭的时间用还是可以的,放松一下,太着急可能物极必反嘛。”




  “不过,怎么想起来要聚餐了?不是应该早一些准备这种活动么?”




  “我们大主演的生日,就当是为他处女作拍摄顺利的提前庆功宴了。”格瑞背对着编剧,声音听不出来感情。




  这个消息一被编剧公之于众立刻就让压抑了数日的演员们欢呼雀跃,颇有一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热闹,安迷修和格瑞更是被夸得天花乱坠。




  提早结束了拍摄,选择的有安全保障的明星饭店离这里还是有一段距离的,大家都还是需要被专车送过去的——这也是个不成文的潜规则,每个人还要有一点私人空间,考虑一些问题,表现出来一些见不得人的面孔。




  安迷修耿耿于怀昨夜突如其来的变故,暴风疾雨,昙花一现的就被到手解决,而且在局内人明眸下甚至察觉到有些乌龙球的意味。




  卡米尔未来一段时间为了推辞给他的剧本而欺骗雷狮的借住,他现在是不得不帮了。情分的帮忙是一种大方,可是欠着人情恬不知愧就是骑士道所不能容许的了。




  不算豪华的普通酒店的外表,平凡的人们坐在平凡的餐桌前,抱怨着平常人的家长里短职场失意,品尝着平凡啤酒里一成不变的平凡苦涩。




  后门悄无声息的打开,顺着带着沧桑烟味空旷的安全出口单调无华的楼梯向包间走去。




  与其说包间不如说包了整个的三楼,近乎整个剧组都在上面沸沸扬扬乱成了一锅粥,只有几张桌子上空空如也的玻璃转盘上才有一些喘息的供氧空隙。




  但是这一点点的空隙在顷刻间就被琳琅满目的菜品沾满,金色透明的液体沉沉浮浮着白色的细碎气泡,一杯又一杯在暖色的水晶灯在熠熠生辉,酒气熏天,胡言乱语的一片。安迷修把自己隐匿在角落里,和年轻的不善喝酒的后辈聚集在一起,安安静静喝着饮料。




  “格瑞!”金热情地迎上发小,格瑞也是难能可贵地没有发脾气,和他说了什么,大概是想和安迷修单独谈话之类的,金就拉着紫堂幻离开了。




  格瑞打开了窗户,好像不太喜欢房间里的酒气熏天。




  “聊聊?”一杯啤酒就递给了安迷修,看见安迷修想要拒绝,就硬塞了过去,“就算是当做借酒消愁……”他把手里的酒一口气全都吞了,“我之后的那些话,你就当做是我酒后的胡言乱语就好。”他苦笑。




  “你知道我为什么选你演这部剧么?”格瑞从身边的纸箱里抽出一瓶开了的啤酒,倒满了一杯,咕咚咕咚像是不知醉一样又一饮而尽,看着安迷修疑惑的表情,他笑了笑,“拙劣的伤痕,旁观者清,哪有不会做饭的人会把伤口切在那些奇怪的位置?”




  不会做饭的人不会用蜷着手指的方法去切菜,也不会可以把菜刀的方向翻转。




  格瑞都察觉到了。




  可惜和他名义上是恋人的人却是一点都没察觉到。




  安迷修本没有什么激烈的反应,没有过于激动的去辩驳,也没有拆穿后的做贼心虚,他就是保持着往日温润如玉的微笑,等着格瑞的下文。




  你的伤口真的是拙劣的,不在意你的人穷其一生也不会注意到,而偏偏哪怕有一丝丝关注你的人立刻就会发你累累伤痕下的秘密。




  格瑞平淡无情地批评着他们的爱情。




  “你想对我说什么?”安迷修意味不明,他握着酒杯的手的力气随着情绪波动耳增大,每一个骨节都是变得一片的苍白。




  “你应该放弃了,他终究不是属于你的。”




  安迷修觉得想说的话如鲠在喉,事实胜于雄辩让他有一种百口莫辩的无力。




  “你有什么资格去评判我们的感情?”这句激动失礼的话最终没有说出口,他只好把手里那杯冰凉的啤酒咽下去,缓解一下熊熊燃烧的那种带着憋屈意味的怒火。




  “不要觉得我是隔岸观虎斗的观众,我其实只是感同身受。”




  有些人他们天生就没有爱的天分,在其他人还是年少轻狂敢爱敢恨的年华,他们是那么的格格不入,似乎别人的憧憬幻想全都被他们用冰冷的理性替代了。他们在为自己的未来而活是无可厚非的,可是他们却又是似乎不知情一般的迟迟吊着一个痴情人的胃口。




  然后就这么兜兜转转互相耽误牵制了七年。




  “他们的青春全都用在了自我的未来,而我们的青春却似乎是浪费在了爱一个不该爱的人身上。”




  格瑞一边想着那个天天陪在他身边叫嚷着比试高低的少年和最后那张让他们四个走向歧途的报名表,忽然就相信了宿命论。




  他迁就他,虽然有时候有一些自己唾弃的欲拒还迎的把戏,只是希望那个太阳一样的少年能够多把眸光停滞在冰冷的他身上。




  他一直觉得嘉德罗斯的世界里是没有爱的,他的世界可能只有实力至上,弱肉强食的快感。他出生十多年,遇上嘉德罗斯,他来第一次为自己一直以来被旁人吹嘘的“优秀”而感到骄傲,因为这是嘉德罗斯注意到他的地方。




  虽然他时常想,也许他不过是平庸凡人或许就不会与嘉德罗斯看对眼,从此结下孽缘一桩。




  安迷修本来就酒量不好,一被挑起难过回忆千丝万缕点点滴滴就忍不住和格瑞一起借酒消愁,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




   格瑞没有说他喜欢的人的名字,安迷修也没有问他。




  他对于格瑞这样看起来六根清净的人居然也有不能言说的感情有些惊讶,三言两语,惺惺相惜。




  当宁静的夜因江边的礼花轰轰烈烈炸开了一片而嘈杂,江面上映出璀璨的花海,屏幕上的霸屏又一次开始,酒店的三楼确实安静了须臾。




  嘭嘭嘭的紫堂幻和金手机小纸筒礼花炸开,飞出来的彩色纸屑和亮片飞了安迷修一脸,他的耳朵还在回荡着刚刚的响声,满堂的熟人生人就一起和他说生日快乐。




  大多数人只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的简单,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他们还是愿意掏出一点点休息的时间,对他说一句生日快乐。




  “世界上有很多人关心你,在乎你,你没有必要一定执着于雷狮,你要清楚,你拥有的只是一片无垠的草原,可是雷狮属于浩瀚的苍穹。”




  就像他和嘉德罗斯,一个是地球,一个是彗星,每一次的擦肩都需要漫长的岁月沉淀,或者本来就是偶然。




  失望积攒的太多就会爆发,他再也不能说服自己,让自己对雷狮抱有太大的希望。




  不喜欢真的就是一瞬间的冲动,但是有这股冲动是无数次半途而废的结果。




  安迷修其实曾经以为自己才是会不堪重负提出分手的人,没想到在这种可悲的方面,他竟然还是逊了雷狮一筹。




  “今天,你就休息一天吧。”




  零点过去了很久,演员们也窸窸窣窣都开始散了。




  安迷修的酒品很好,一般就是安安静静的,时不时看看手机,要不是面颊绯红目光游离,和平时没太大区别。




  手机里恭贺生日的短信络绎不绝,真情假意安迷修都司空见惯,一一耐心回复。




  【安哥,生日快乐。】卡米尔的短信出奇的简短,但是安迷修能感觉到这个不善言辞的少年的真情。




  【谢谢。】




  该过去的风波都过去了,安迷修清楚雷狮对他的针对意味,也清楚这些事如此迅速平息都是归功于这个少年。即便这些可能都是因为想要他帮忙借住的随手之举,但在这种如履薄冰千钧一发的时间点,被如此一帮,他由衷感激。




  人谦虚和人本身的贪婪并不冲突,安迷修很少有机会能做微博热搜的榜首,最火的歌唱组合里,他总是会表现的淡泊这些名誉,让雷狮在他面前嘲讽挑事。




  他一年里唯一的一天可以娇惯自己,每当这天他就可以享受一下刷屏全是他的快乐,尽管那些刷屏良莠不齐褒贬不一。




  他打开微博看到热搜的榜首,有些自私的失落起来。




  【雷狮与神秘白衣女子私会动作亲昵】




  “这次又换了一个人啊。”安迷修点开那张照片,扩大来看,虽然照片并不太清晰,但是从体态他也能看出不是之前他印象里的那朵“白莲花”。




  白玫瑰总是满足不了你的爱人的。




  “埃米,我想去躺医院。”




  凌晨的医院不应该容许外人来探望打扰病人休息的,但安迷修的情况特殊,在屡次的特批下,看门的急诊大夫也就认识了他,看见他深夜来访也就是告诉他小点声别惊动了其他病人。




  老人以直报怨住在单人病房太奢侈她也寂寞,所以不胜其扰,安迷修妥协让她住了一个双人病房,和另外一位面相和善的老人。




  老人已经睡着了,隔着门安迷修就听见了平稳的呼吸声,不希望打扰她们脆弱的睡眠,安迷修就在外面坐了一会儿。




  他并不希望老人为他担心,他只是想过来,寻求一下心里的安宁。老人的呼吸比哪些催眠的童谣更加凝神,他听着听着就困倦起来,靠着椅背枕着墙就睡着了。




  他的身上被盖上了什么东西,他一激灵,睁开眼就看见了熟悉的老人,手里拿着一个毯子。




  太阳还没有升起来,楼道里仍然是漆黑一片,滴答滴答的手表声音在安静的走廊里仍然安静,刚刚三点。




  “失恋了?”




  “您怎么知道?”




  老人笑而不语,温柔的揉了揉安迷修浮了一层白灰的头发,“你长这么大,我都没见过你这副表情,除了失恋我还真不知道还能有什么其他答案,而且让我猜,你喜欢的可能是个男孩子?”




  看到安迷修睁大眼睛,老人笑了起来,“我不是你的生父母,对待你们这些从出生就几乎失去了上帝宠爱的孩子,我只希望你们幸福,所以你其实不用一直不敢和我说你喜欢的是一位男性。”




  “这是你收养的孩子?”同病房的老人也走了出来,颇有些喜爱的看着安迷修,“孩子长得也真是好看,就像是那些电视上的人似的。”




  “哈哈,那你可猜对啦,我们安安可真的是明星。”




  两个老人也是不在困倦,把安迷修带进屋里,东来一句西来一句,幸福就简简单单的在相互打趣里出现。




  老人拿出了一本书,翻来翻去,翻到了一页被翻得破烂的一页,显摆起来。




  “这片报道,可是我儿子写的第一篇新闻报道,他拿到稿费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我换了一套新的衣服……不过,我身体不好药费又多,他现在实在太忙,都没有时间看我,不过每当我看到这个,再想想当年年轻的儿子,就觉得幸福。”惆怅的摸了摸攥写人的名字。




  安迷修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报道配图上笑得明艳的女人,每一丝的韵味都仿佛若有若无的和雷狮相似,而标题又证明了他的遐想。




  一流二流的报社报道里的证据全都被人刻意的清理了,但是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报社杂志却是意外的有幸存的证据。




  对于老人,重要的是那撰稿人后面简单的几个字构成的名字;对于安迷修,重要的就是那个画面里美丽的女子。




  他不会大言不惭地去向老人索取她那点幸福源泉,他只是借过来看了看,把杂志的名字和期刊数记了下来。




  他眼里的星光太明亮,让人无法视而不见。




  “怎么了?”




  “没,就是照片里的女人,和我一个朋友有些关系。”模糊不清的解释,他盯着报道里的每一个字句检查起来。




  雷狮的短信姗姗来迟,安迷修只是瞥了一眼就删除了。




  【生日快乐,不过我其实一直不知道,一个孤儿怎么知道自己生日的。】




  别人的生日,是出生后被父母呵护在心头的日子,他的生日,是他六岁被孤儿所收留时的日子,是他被养父母抛弃的日子——毕竟他父母抛弃他的日子他根本不记得。




  【随便找的一天。】




  【那为什么不找后半年的一个日期啊?】不依不饶的追问,好像是逼迫安迷修恶心他一样。




  【我可以不喜欢你,你可不可以不要逼我讨厌你?】安迷修打字的时候只觉得手指控制不住的颤抖。




  A市因为雷狮过来拍摄综艺,午夜的机场变得人声鼎沸。




  随手拍了一张照片,忽然茫然起来。




  他每次和安迷修分开,到一个地方单独拍摄的时候都会照很多意味不明的相片发给对方,然后对方就会回他一些话,大多是关心,一副老妈子的口吻。




  删除了手机里刚刚照出来的照片。




  “安迷修这些粉丝都是假的吧?”雷狮看着娱乐头条被自己不太光彩的新闻占据就唾弃起了在他热度下面盘旋的安迷修生日快乐的话题。




  说起来,好像还没有在表面上给自己昔日的搭档庆祝生日呢,他们对外的声明可是说的是和平解散,仍然是友谊不变,情比金坚的。




  可是,他不想发。




  他记得清楚,那个人的桌面上放着的档案。




  你根本不喜欢呆头呆脑的安迷修,他对自己说,他爱的是自由,而不是爱一个人这种束缚自我的镣铐。




  雄鹰热爱天空,它不会愚蠢地爱上脚下的停歇的枝桠而停止飞翔。




  但是他还是有一根喜欢的树杈的,所以他愿意稍微浪费一点点时间保护一下它,不过暴风狂澜逼迫那树枝折断,他也不会傻到去牺牲自己。

评论(13)

热度(121)